&esp;&esp;嬴寒山穿在来之前的确是北方人,学了几年也没学会淡河话。被骂北伧她也没脾气,只是整了整袖口:“……我知道,我就在现场。”
&esp;&esp;几个年轻人轰地笑了,笑着笑着看她没一点退缩的样子,刚刚讲话的那个突然冒出了一点火气。他伸手搡了一下嬴寒山的肩膀:“哪里来的起开去哪里!不要在这里乱……”
&esp;&esp;他的话听停了,整个人在几秒钟之间凝固成一尊塑像。
&esp;&esp;同伴们还在笑,却逐渐发现不对。这个年轻人正发出一种轻微的,有节律的咯咯声,仿佛用一块石头敲击另一块石头。
&esp;&esp;“怎么了?”他旁边的另一个人凑上来,然后也凝固了。
&esp;&esp;一双金色的眼睛正在斗笠之下凝视着他们。
&esp;&esp;“我确实知道,”她心平气和地说,“我就是嬴寒山。”
&esp;&esp;几个年长者从蒿城里出来已经天色将晚,他们庆幸地叹着气,用衣袖擦着自己的额头,而跟在他们后面的年轻人们都惨白着脸颊,像是被掀开了窝棚的鹌鹑般大气不敢出。
&esp;&esp;听到自家的小辈冒犯了贵人时,这几个长辈的第一反应已经不是这几个年轻人如何,而是接下来家里的其他人会遭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