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情绪有些激动而摇晃起来,“先生,此次去扶英,赵王并不仅仅是为了避祸!”
&esp;&esp;“哦?”
&esp;&esp;“扶英这三十年来,日新月异,虽不过是弹丸岛国,国力却日渐增强,民殷国富,兵强马壮。其国内魔石之技艺已广泛利用,上半年有人为赵王在开定造的魔石之车,便是自扶英学来。若是国内真有祸患,赵王此去不惟避开祸患,更是为了能博采扶英治国之策,兼收扶英魔石之技,以图中兴我大余。”老人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几乎轻不可闻,“先生便不是为了赵王,也应为今后大余百姓而出手相助!”
&esp;&esp;华先生缓缓点头:“这应是赵王令太傅转告的吧。”
&esp;&esp;“自然是赵王授意。”
&esp;&esp;“赵王既是寄国士之厚望于我,我不得不尽己之能以报。”华先生目光深远,“赵王何起动身,我便何时随行。”
&esp;&esp;轩辕望咬紧牙,用尽力气拉动绞索,将装着沉垫垫的砖坯的吊板拉了起来。呆在窑上方的几个少年将盛着砖坯的吊板拉过去,再将一小车一小车的砖坯下下来,整整齐齐垒在窑上。
&esp;&esp;轩辕望擦了擦额间的汗,窑里还残留着上一次烧砖时的温度,四面又不通风,因此格外闷热。轩辕望只略喘了几口气,又一车砖坯推上了吊板。轩辕望又咬紧牙,再次开始他已经重复了许多遍的活儿。
&esp;&esp;窑里除了这些少年沉重的呼吸声与绞索的咯吱声,没有别的声音。轩辕望微微叹了口气,一个少年哈哈笑了起来,笑声在窑里引起沉闷的回声。
&esp;&esp;“小子,加把劲!”那个笑的少年一面搬动砖坯,一面道:“你是哪来的?”
&esp;&esp;“华州府来的。”轩辕望向这个少年微笑了一下,阴暗的窑里,他那口白牙分外晃眼。
&esp;&esp;“来多久了?”
&esp;&esp;“昨天才到。”
&esp;&esp;“你运气不错,一来就找着活儿了,我是安原府的,来这混了两三个月才找着这份差事。”这个少年有些健谈。
&esp;&esp;“哦,我在这不是做活,我是求师学剑的。”轩辕望纠正道。
&esp;&esp;“哈哈哈哈,你小子还不明白吗,我们全是董千野以招收剑艺弟子之名骗来的。”那少年大笑声来,“说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师兄。”
&esp;&esp;“不会吧!”轩辕望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董千野虽然有些市侩气,但在自己面前耍的那一手剑却是有真才实学的。
&esp;&esp;“笨蛋,董千野是不是对你说,你资质非凡,他爱你才华,所以要收你为徒?”
&esp;&esp;“是啊。”
&esp;&esp;“董千野是不是对你说,你要学剑,先得从入门开始,剑之技艺,一在眼疾,一在手快,一在力强?”
&esp;&esp;“是啊,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esp;&esp;那个少年停住手来,摇头道:“狗屁道理,他是不是对你说,先在这砖窑里做活,这里的活既可以增强你耐力,又可以让你变得眼疾手快?”
&esp;&esp;“是啊……难道说……”
&esp;&esp;“正是,他对我们每个人都说了这一通话,其实是将我们骗来作不要工钱的窑工!”
&esp;&esp;其他几个少年都哄笑起来,轩辕望“啊”了声,看来自己真的上了个大当了。
&esp;&esp;“又在胡说八道什么!”窑外有人听到里头的哄笑声,一个汉子挥着根两指粗细的木棍走了进来。原本笑着少年立刻收敛了,闷声不响地干起自己的活儿。轩辕望向那汉子看了一眼,那汉子手中木棍披头就打了下来:“看什么看!”
&esp;&esp;轩辕望一缩脖子,但那汉子出手奇怪,木棍仍然重重打在他的肩上。轩辕望痛得一松手,拉起一半的绞索噗地松开,吊板重重砸在地上,上面的砖坯也大多被撞裂来。
&esp;&esp;“乡巴佬,你作死啊!”那汉子勃然大怒,木棍飞舞,轩辕望左躲右闪,但那汉子每两击总能击中他一次,轩辕望很快就发觉,那汉子竟是将木棍当作剑在使。
&esp;&esp;“为什么打我?”那汉子总算住了手,轩辕望胳膊上脸上却已是青一块紫一块,他厉声问道。
&esp;&esp;“打你是因为你不懂规矩!”那汉子倨傲地道,“我是董老师门下三弟子,这个窑里一切归我打理,你这乡巴佬不老实干活,就是欠揍!”
&esp;&esp;轩辕望禁不住呆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蛮横的汉子竟然是董千野的三弟子,那岂不是自己的三师兄?想到窑里那几个少年说的话,轩辕望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