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问题:“我……我今天来干嘛了?”
&esp;&esp;※※
&esp;&esp;还是那间静室,天气渐渐冷了,坐在那儿的那个人穿的似乎也厚了些,本来就宽宽厚厚的肩膀,这回更显得壮实了,人坐在那儿,有一种渊停岳峙的感觉,他的腰杆儿始终拔着,昏暗的光线,一双眸子也熠熠地放着光。
&esp;&esp;“丘福打算征剿倭寇?哼!他久在北疆,以为水上做战同陆地也是一样的么?北方一马平川,有北方的打法;云贵深渊大泽,自有山地的打法;至于水战,江河湖泊的水战,与海上的水战也大不相同的。
&esp;&esp;陈暄是个精于水战的都督,但他也只是精于内河做战而已,到了海上,也算半个门外海。而丘福……居然还把陈暄排除在外,他也太狂妄了吧!”
&esp;&esp;对面有人答道:“老爷,据小人得到的消息,似乎是因为陈暄在丘福面前屡次赞誉杨旭,令丘福非常不悦,这才弃陈暄而不用的。”
&esp;&esp;坐着的那人冷冷一笑道:“郑小布没有白白牺牲,总算在杨旭和丘福之间,埋下了一根刺!可对外用兵,却非朝内争,丘福公私不分,这便输了一半。他不知敌,不知己,骄横狂妄,又输了一半。
&esp;&esp;因为倭寇被称之为寇,他就真把倭人当成不成气候的水寇了么?呵呵,要是倭寇这么好对付,哪还轮到他来征剿。不过,这对我们倒是个机会,以丘福用兵的特点,素来喜欢先发制人,所以他要讨伐倭寇,必是主动出战,东海诸卫,唯有太仓、观海两卫有海船,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双屿,我们就容易做手脚了!”
&esp;&esp;“老爷是说……”
&esp;&esp;“不错,这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咱们在东海的安排,可以提前发动了。”
&esp;&esp;对面那人迟疑道:“可是……倭人毕竟是外虏,咱们这时动作,岂非让倭人占了便宜?”
&esp;&esp;那人淡淡地道:“丘福此战必败,就算没有大败,拖也得被倭寇拖死。与其如此,不如我们帮他一把,早早做个了断。至于双屿那群海盗,哼!一群打家劫舍的强盗,有什么值得怜悯的?杨旭在军毫无根基,竟然饥不择食,拉拢一群无恶不作的海盗做他的班底,这样的人,能成什么气候,就让他……栽在这群海盗身上吧!”
&esp;&esp;“是!”
&esp;&esp;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对于立储,京现在如何议论?”
&esp;&esp;对面那人道:“皇帝似乎果有易储之心,朝野间对此议论纷纷,皇帝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不过……皇帝那边一直还没什么动静。”
&esp;&esp;“朝武,意向如何?”
&esp;&esp;“很奇怪,朝武就跟商量好了似的,臣们大多倾向于皇长子,而武将们大多倾向于皇次子,从他们平素的言谈里,就能出来。剩下的人,就是观望声色的墙头草了。”
&esp;&esp;那人淡淡一笑,说道:“这没甚么好奇怪的!臣们都是读儒家的书,习儒家的,科举入仕的,‘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幼’的道理,早就深深刻在他们心里了。再说,朱高炽虽然体型痴肥,却知书达礼,温尔雅,很对他们的脾气。朱高煦呢,虽然采也不差,可他太爱炫耀武力了。
&esp;&esp;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也算是他扬其所长的聪明之处吧,他的采虽然不错,较他大哥还是逊色一些,况且朱高炽是长兄,就算他采出众,也难以争取臣,可若论武功,他大哥比他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了。
&esp;&esp;军将领们唯一信服的,就是勇武、就是拳头,这朱高炽在军事上面,确有独到之处,有名将之风,再加上他与那些武将并肩作战四年,有袍泽之谊,朱高煦上台,对武将们来说自然要比那位柔弱的皇长子强的多,他们当然会站在朱高煦一边。”
&esp;&esp;“是,那咱们……要站在哪一边?”
&esp;&esp;“我们么……站两边!”
&esp;&esp;“站两边?”
&esp;&esp;“不错,真正的决定权,在朱棣身上,这兄弟二人谁胜谁败,现在还很难预料,一边押一注,就能搅和得更热闹一些,等到事态明朗,咱们也不会大伤元气。不能把注都押在一个人身上,不能啊……,咱们……已经输不起了!”
&esp;&esp;“是,小人明白了,小人这就去回复侯爷!”
&esp;&esp;对面那人躬身行了一礼,缓缓退了出去。
&esp;&esp;※
&esp;&esp;斑斓的秋阳,在半枯的草地上躺着,在凋零的树枝上挂着,在清清的池水上浮着。
&esp;&esp;因为已是黄昏,那阳光是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