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晨在这场争斗中，取得了巨大胜利。

&esp;&esp;审讯室外的走道上，夏东点燃了一支烟，现在警局到了夜班交接前的空档期，人很少，他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档，是这几天暗访得来的消息。

&esp;&esp;他的脸明显黑了一个度，厚厚的油脂铺了一面，这几天开车、走偏远的小路，脸上附着了不少灰尘。手揉眼角，这些灰尘兼油脂沾染到眼睛里，眼睛就会刺辣辣地痛。

&esp;&esp;可是时间紧迫，他不得不日夜兼程，快些将证据落实，连着两晚上没睡觉。

&esp;&esp;手里的文档，还是他实在扛不住了，再坚持就要把着方向盘冲进河里去，才将车停在路边，眯了一小时，爬起来扛着如山倒的困意写出来的。

&esp;&esp;“人生如梦……”

&esp;&esp;他发泄式地哼了一句他经常哼的这句歌词，用的是粤语发音，但很不标准，但更像是他不愿意去唱清，只是像叹气一样把它吐出来。

&esp;&esp;顶头上司正在来警局的路上，他手中的烟抽地很快，眼睛已经合上了大半，手里的文档拍打着大腿，烟气缭绕中，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面孔。

&esp;&esp;说实话，他认识这个面孔，他很想振奋一下精神，笑着对这个面孔点点头，但眼睛都睁不开的他，只能扬起嘴角，对着面孔笑了笑。

&esp;&esp;“怎么，又熬夜了？”

&esp;&esp;“是啊，熬了几晚上呢。”

&esp;&esp;“这可不行，快去睡觉吧。”

&esp;&esp;他嗯了一声，觉得不够，张开嘴，尽量睁开眼，看着面孔，有些失落道：“一个人睡，不踏实。”

&esp;&esp;面孔保持着微笑，没有说话，那双如同黑夜中最明亮的星的眼睛，看得他不想眨眼。

&esp;&esp;“你回来和我过，好不好？”

&esp;&esp;面孔笑了起来，但最后变成了苦笑，摇了摇头。

&esp;&esp;渐渐地，面孔与他擦肩而过，他心里其实挺明白的，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人生。

&esp;&esp;他不禁在想：我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esp;&esp;很快他就揉了揉脑袋，低垂的眼看向面孔经过的地方，它已经消失了，走道尽头的门并未打开。

&esp;&esp;“哦，是我出现幻觉了。”

&esp;&esp;他嘴里无奈地吐出几个字，身体靠着门，向下滑去，歪坐在地上，脑袋靠着门框，心里好似有一股闷气，怎么也吐不出来。

&esp;&esp;渐渐地，他的呼吸变得微弱，甚至给人一种“他不再呼吸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