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听此言,只觉下。体冒凉风,惊慌道:“胡说八道!俺啥时候干那事儿了,不过是在树上打个盹,那帮婆娘自己过来的,你咋不说她们猥亵俺呢!”
“还敢嘴硬!”鲁智深抬手就要打。那男子顿时抱头,嘴里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欺负人啦!淫僧自己叫‘花和尚’,便想着所有人与其一样,我看最龌龊的就是你!”
“放屁!”鲁智深气得面色通红,他的“花和尚”绰号是因为身上遍是花绣,哪怕是出家前也不近女色,怎受得了遭此玷污!
赵淳楣拦住了怒发冲冠的鲁大师,安抚几句转而看向那个男子,似笑非笑道:“这位壮士,你既然能一口叫出鲁师父的名字,想必对我二龙山也有一定了解,如此咱们废话就不必多言了,说吧,来这儿有什么目的。”
男人眼珠转了转,似乎还想挣扎,只说自己是误入歇脚的。
“这样啊,”叹了口气,赵淳楣挥手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鲁师父,把他的腿卸下去吧。”
“!!!”男子见赵淳楣金玉一般的人物,说话也温言细语,还以为是个好脾气的,结果比鲁智深还狠,张嘴就要两条腿,于是不敢绕圈子,直接跪地求饶,“大王饶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小人姓时名迁,高唐州人氏,之前以偷盗为业,能飞檐走壁,世人抬举,给了个绰号叫‘鼓上蚤’。现因惹上官司,没地方收留,无意间看到青州城中告示,就想着来二龙山投奔,
并无坏心啊!”
赵淳楣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张贴的小广告竟然真把能人招来了,作为一百单八将,时迁在不少情节都有强烈的存在感。
不过嘛,经历了这么多,赵淳楣早已不是穿越之初藏不住半点心事的傻白甜,所以即便心中万分思量,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哦?你既想来此落草,大大方方走正门就是,如何鬼鬼祟祟地暗中窥探?”
“这个、这个……”时迁有些不好意思,但眼见周围人都看着自己,还是一咬牙将实情道出,“小人出身低微,想着就这样赤手空拳上山,难免被好汉们看轻,于是便打算先探听一下二龙山的周围,看能不能顺出一两件宝贝,然后带着他们投奔,也好让大家看我的本事。谁曾想这山上奇险无比,连个藏身的地方都不好找,被几个洗衣的妇人逮住了……”
赵淳楣听完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仔细一想也是,虽然都是通缉犯,但贼之间也有所谓的鄙视链。
抢劫的看不起偷盗的,偷盗的看不起采。花的。就像在水浒书中,时迁出生入死屡立奇功,结果因为是个小偷,最后大聚义排名竟然在倒数第二。
二龙山自然不会去搞什么职业歧视,见他垂头丧气可怜巴巴的,赵淳楣也不卖关子,开口道:“既然你主动想来,那我这里还缺个探听情报的,平日里可能会辛苦些个,但用度上断然不会短了你,不知你可愿意?”
时迁原本以为今日之事要黄了,没想到赵淳楣竟然不计前嫌同意他加入,当即连连点头,“愿意!小人愿为寨主效犬马之劳!”
赵淳楣把人扶起,温声道:“进了山都是兄弟,不必如此客气,等下我让郑管事与你熟悉遍周围,也将面孔认全了。”
时迁激动地点头,史进等人也纷纷上前打了招呼,唯有鲁智深,似乎还在介怀对方玷污他清白,冷冷地不发一言。
不过时迁毕竟在江湖上混久了,对付这种事儿简直手到擒来,伏低做小上前说了几句,天性豁达的鲁大师也就不再计较。
山上又来了新人,按照规矩应该办桌酒席,然而时迁才刚落座,就见守门的慌慌张张跑了过来,高声道:“禀寨主,清泉村来人了,说有要紧事要见您!”
来的人是清泉村某农户家的大儿子,看着貌似与郑柳关系不错,两人见了面简单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对赵淳楣行礼作拜。
“不必如此,”赵淳楣作为现代人不太习惯这一套,请其落座后温声道:“郎君这般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是有大事儿。”那人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道:“小人家里几代种植落苏,平日负责给青州府的老爷们送菜,今天进城的时候,看到不少军健集结,无意间探听到他们是打算来攻打二龙山,想必明日就要动身了!”
“什么?”众人大惊,郑柳忍不住上前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郑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光涣散,惊慌道:“这、这慕容知府向来不管事,怎么如今想着要剿匪?”
他求助性地望向山寨内部的几位首领,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却见鲁智深史进等人满脸跃跃欲试。
郑柳:“……”
差点忘了这帮都是什么德行,还得是寨主靠得住!他又看向赵淳楣,谁知对方似乎毫不惊讶,反而低头沉思起来。
赵淳楣其实早就预料到会有这天,她上位就打发了官府来要钱的,之后更是杀了李太公,李家大儿子官再小也是衙门的孔目,慕容知府不可能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