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丝毫情绪, 但眸中透露出的几丝杀意,让人胆战心惊。
江无肆闻言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云砚打断:“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此事非同小可, 你还有其他要事在身,不要因此分心。”
“是。”
云砚都这样说了, 江无肆只能听从。
这时屋内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两人立即起身走过去。
只见梅意欢的脸色还是很差, 嘴角流着一丝血迹。
云砚再次为梅意欢疗伤,将体内紊乱的灵脉彻底修复。
这是漫长且不能分心的过程。
直到夜色渐深, 云砚这才停下。
“我没想到他的内伤如此严重,还是需要多加休养。”
“老组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他。”江无肆边说着,边为梅意欢擦干净血迹。
他的双眼还未恢复,本该暗沉的眼眸,此刻满是痛苦。
云砚知道他说什么也不管用, 却也只能安慰:“放心,他很快便会恢复。”
江无肆只是点头,情绪依旧没有变化。
“你好好照顾他,等他清醒了,便让他来找我。”云砚到底身份不同, 发生这样的事,他必须主持大局,以及查明真相。
江无肆轻轻的应了:“我会的。”
这声音穿透空间,似乎被梦中的梅意欢所听到,那微皱的眉头随之舒展。
江无肆不知是不是错觉,但至少没有那般失落了。
又是一夜过去,日光顺着窗棂落在屋中的地板上,斑斑驳驳的好似一幅随意的墨画。
梅意欢眼睫微动,他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帐。
屋内只有他一个人,安静的让他有些不适应。
幻境中所经历的一切还留有情绪,让他痛苦不已。
他有些分不清现实与幻觉,亦或者他身处之地,只是临死前的想象。
“意欢,你终于醒了。”
江无肆眼中如轻风般柔和,带着微不可察的心疼。
“阿肆?”梅意欢微微睁大双眼,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这是现实。
江无肆把手中的碗放在木桌上,然后快步走过去。
两人拥抱在一起,贪婪的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彼此。
“你去哪了?”梅意欢有些哽咽,“为什么刚才没有看到你?”
江无肆轻轻抚了抚青年的脸,“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并没有解释,只是温和的安抚着。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心上人如此难过。
过了好一会儿,梅意欢才整理好情绪。
“我有些失控。”他垂着眼睑,遮住其中情绪,“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我?”
“不,我很喜欢。”江无肆亲了亲他的发顶,“有我在,你可以永远依赖。”
室内温情脉脉,两人间的气氛谁也插不进去。
梅意欢冷静许多,已没有刚醒来时的脆弱。
“当日到底发生了何事?”江无肆现在想起,还是一阵后怕。
开启幻境试炼那日,所有人的灵魂都被云砚带入其中。
一开始倒是没什么,若有人坚持不住,可以主动退出试炼,但同时将失去竞争名额。
半日过去,已有一小部分人失败,剩下的人还在坚持。
同时也有几十人顺利通过考验,进入下一轮。
又过了半日,所有人都离开幻境,唯独梅意欢满脸痛苦,始终没有醒来。
但江无肆不能出手,否则就是扰乱比试。
他眼睁睁的看着青年痛苦万分,却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云砚发现不对,想将梅意欢强行从幻境中带出,却没有成功。
这一刻他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原来梅意欢进入的,根本不是云砚构建的幻境,而是有人以他的记忆为基础,铸造成的一方空间。
除非是梅意欢自己发现异样,主动破坏空间,否则谁也无法将他带出。
云砚试过都无法破解这空间禁术。
但他知道还有另一种办法,那就是杀了作乱之人。
只要施展术法的人死了,禁术自然能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