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心疼地摸摸唐玉竹的头,对宗聿福了福身,没有过多寒暄,抱着唐玉竹,带着亲卫转身离去。
宗聿站在大街上,看着他们上了马车,心早就飞过去了,可脚底却像生根一般,让他没有办法挪动,只能望着他们远去。
惊鸿和唐玉竹在南来北往遇袭, 敏秀被刑部支走,惊鸿的亲卫中了调虎离山计,至于凌霄阁的暗卫和将军府派来的人手, 则是被皇令调走。
等他们两拨人马意识到不对劲赶回来时, 南来北往的战斗已经结束,宗咏正指挥人打扫门前的血迹, 一脸愁苦地和宗聿讲道理。
“七哥, 我这里是酒楼, 来的都是百姓,你别在我这里杀人啊!出了人命, 谁还敢来我这里吃饭?”
惊鸿把唐玉竹抱走, 宗聿憋了一肚子的火, 收拾了方公子不够, 将宗咏的侍卫抓到的几个打手一并宰了。逃掉的那些他也没打算放过,让回风和溯流去追。
店前鲜血长流, 来来往往的人谁不得吓一跳?
宗聿看见赶回来的两拨人马,只一眼便知道他们是暗中的护卫,但明显全部失职。
“自己回去找你们的主子领罚, 告诉他们, 剩下的事我会自己看着办, 你们不用来了。”
宗聿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把孩子交给其他人。
两拨人马没敢多言, 迅速告退。
宗咏没想到暗地里还有这么多人, 联想到两个孩子的身份,知道今天这场挑衅并不单纯。
他看向宗聿, 摸着下巴思索许久,神情一会儿纠结, 一会儿疑惑,眼神诡异地看着宗聿:“七哥,那两孩子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你跟云川要的质子吗?”
质子两个字提醒了宗聿在战场上给江瑾年带的话,他当时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沉默。
他当时都说了些什么?
“他们不是质子。”宗聿认真道:“他们是你侄子。”
宗聿回来的消息传的很快,都不需要谁去专门打探,他在闹市纵马,赶巧救下永安王世子,事后打断方家公子的手脚,又杀了人,只差把自己煞星的名头写脸上。让众人好一阵心惊胆战。
方家接到方公子时,他满嘴鲜血,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两眼翻白地瘫在地上。
方大人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连忙让家丁把人抬回去,请人医治。不想方家的家丁刚上前,就被王府的侍卫拦住。
“方大人,我们殿下有令,令公子今日得爬回去。”
方大人的脸色顿时黑下来:“他已经昏过去了,宁王还想怎么样?”
侍卫道:“方大人,做错了事就该接受惩罚。你有和我理论的功夫,都能找个好点的大夫给他包扎,让他有力气爬回去。”
侍卫不卑不亢,这些年他们跟在宗聿身边,见惯了杀伐,并不觉得宗聿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他们殿下可是日夜兼程地往回赶,就为了见永安王世子,现在面是见上了,留下的印象却糟糕透顶,他肯给方公子留口气,已经是克制。
方溢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上不来。家丁连忙扶住他,他手指颤抖,嘴唇发白,不冷不热的天,出了一身冷汗。
家丁还等着他下指示,他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请大夫。”
同一时间,凌霄阁和将军府都有失职的暗卫被处罚,敏秀做为随行官,虽然是为了协助刑部才离开,但是同样难辞其咎。
只不过卫淮把责任揽过去,替她受了处罚,让她继续回到驿馆照顾两个世子,其他的不要多问。
外界的混乱宗聿没心情管,他从南来北往离开后,直接回了王府。
这些年府里的事情还是敛芳在管,宗聿见着他,直接安排他去买孩子需要的东西,什么衣服,零嘴,玩具……只要是孩子用得上的,喜欢的,全部安置妥当。
宫里这次没有事先和敛芳通气,敛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宗聿回来还有些惊讶,听见他要买孩子的东西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