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藻”,而是黏腻湿滑的头发。
&esp;&esp;孩童觉得耳朵剧痛,喉咙堵塞,脸色一下子胀紫了。
&esp;&esp;李秀丽见此,一把拽住那只鬼手。
&esp;&esp;她白皙纤细的手,用力,凝聚着元炁的血液上涌,让其微微泛粉。
&esp;&esp;嘎吱,竟生生扯断其惨白手臂,一根根折断发青手指,孩童的脖颈终于被松开了。
&esp;&esp;她又将坚韧异常的黏腻发藻从孩童的七窍里扯出,用蒲剑割断。
&esp;&esp;终于,孩童得以解脱,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甚至这段时日沉重异常的身体,也好像忽然轻盈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躲到了母亲怀中。
&esp;&esp;见此,唐家人怀疑大褪,眸子亮了,满怀期冀。
&esp;&esp;李秀丽如法炮制,逐一扯开困锁在孩子们身上的鬼手,割断缠绕他们的黑藻,徒手捏爆凝滞的冰冷鬼炁。
&esp;&esp;这也使得她洁白额头,一点一点挂上了汗。
&esp;&esp;最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脱困了。唐家人中有不少人当场落泪,几乎要对她下拜,感激涕零。
&esp;&esp;唐老爷希冀地看向她:“女侠,我家的其他人……”
&esp;&esp;李秀丽举袖要擦汗,忽然,一张手帕轻轻地为她拭去了汗。她抬头一看,是一个怯生生的唐家妇人,搂着自己六岁的女儿,对她讨好地笑着。
&esp;&esp;那张手帕上还绣着稚嫩还歪曲的小黄鸭,正是小女孩递给母亲的。
&esp;&esp;少女顿了顿,面对这笑脸,还是回答了唐老爷:“其他人,等我除了这鬼,再论鬼炁。”
&esp;&esp;她要留下大部分的炁,以有余力与厉鬼斗。
&esp;&esp;唐家人早在看到第一个孩子脱困时,就已经全然信任了这个看似青春不稳重的妙龄少女,忙不迭地道谢。
&esp;&esp;李秀丽问:“事主是哪个?就是纳了厉鬼生前为妾的。”
&esp;&esp;闻言,唐老爷沉默了片刻,面露凄苦之色:“女侠,前面就是我家的主院。我的长子、长媳就在其中……”
&esp;&esp;前面的院子?李秀丽抬起头,果然看到前方有一座大院子,院门大开,挂着白色出殡用的纸灯笼,垂着白幔。像是有丧事的样子。院子里摆了七八张圆桌、凳子,上面还有空荡荡的碟子、筷子,像是酒席用的。
&esp;&esp;正对着主屋和圆桌,有一个搭起来的台子。似乎是新婚时戏班子用的。此时,台上拄着一根又一根的哭丧棒。
&esp;&esp;院子的一角,有口井,井旁是颗大槐树。
&esp;&esp;此时,春来槐树未新绿,反而满地是枯黄叶。树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铜钱夹纸钱。
&esp;&esp;树 下的井口,则被一块大石头死死压实。上面密密麻麻地贴满黄符,黑色蝌蚪文写满一张又一张。
&esp;&esp;而且石头还在微微抖动着,连带黄符上的蝌蚪文都在流动扭转,似乎有人声嘶力竭地念着经文,镇住石下的东西。
&esp;&esp;“你儿子和儿媳在哪里?”李秀丽侧过身,要问唐老爷、唐夫人:“在屋子里……?”
&esp;&esp;没有人。
&esp;&esp;就在她观察院子的那几息功夫,唐老爷和唐夫人以及一干缩头缩脑恐惧万分的唐家族人,都消失不见了。
&esp;&esp;她独自一人站在这间主院前。
&esp;&esp;而就在她侧头又转回的那一瞬间,整个院子的装饰全变了。
&esp;&esp;原来的白布白灯笼等,全部换成了红色的。
&esp;&esp;院子里披红挂彩,贴满囍字的鲜血般的灯笼,轻轻在檐下摇晃。
&esp;&esp;大槐树上缠满喜布,井口也没有石头压着。
&esp;&esp;院子中的七八张圆桌畔,坐满了各色客人,都背对着她,专心致志地看向戏台上。
&esp;&esp;戏台上,正一个油彩涂面的戏班子,粉墨登场,咿呀咿呀唱着一出不知什么戏。
&esp;&esp;似乎是一出送嫁的戏,非常应景。其中一个青衣扮演新嫁娘。
&esp;&esp;在她踏上门槛的那一霎,所有客人将头扭了一百八十度,一双双没有瞳孔的黑睛,对准她的方向。
&esp;&esp;戏班子仍唱着他们的戏,只是,那个扮演新嫁娘的青衣,衣襟是左衽。
&esp;&esp;左衽,是寿衣的款式。
&esp;&esp;近在咫尺,一口阴冷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