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百五十两,哈~”纪霈之哂笑一声,“汝阳郡主的命就值这么点银子吗,我倒是小瞧了你。”
&esp;&esp;唐乐筠道:“王爷,我虽然卖药,却也算医者,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收二百两银不高不低,但因为杨二爷身上只有一百五,便只要了一百五。”
&esp;&esp;“伶牙俐齿。”纪霈之道,“那崔老先生病危,你又为何推三阻四!”
&esp;&esp;唐乐筠开始往肠子上撒面粉,“我……”她想说她医术浅薄,但她明明救了汝阳郡主,又救了崔老先生,这样说纪霈之不但不会相信,还会激怒他。
&esp;&esp;纪霈之的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确实盯牢了她。
&esp;&esp;唐乐筠道:“我的医术,基本属于纸上谈兵,只有撞到见过的医案,我才能凑巧救上一救。在了解崔老先生的病情之前,我毫无把握,既然马大夫不能治,我出于自保,当然也不想治。”
&esp;&esp;“啪,啪,啪!”纪霈之拍了三下手掌,“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esp;&esp;唐乐筠不说话了——无懈可击的理由,大多出自事实,她没什么好说的。
&esp;&esp;屋子里陡然沉寂下来,灶坑里木柴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就有些吵闹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火气。
&esp;&esp;唐乐筠劝道:“王爷,这里烟气大,您还是回房休息去吧。”
&esp;&esp;纪霈之放下了二郎腿。
&esp;&esp;唐悦白以为他要走了,站起身打算恭送一下,就见他好整以暇地换了只腿。
&esp;&esp;真烦人!
&esp;&esp;唐悦白很不满,舀热水的动作粗犷豪放,哗啦哗啦地溅了一地,柴火都被打湿了。
&esp;&esp;唐乐筠斥责道:“你这孩子,小心点。”
&esp;&esp;纪霈之的眼里有了些许笑意,他决定了,日后要经常来此住一住,招招猫,逗逗狗,挺由意思的。
&esp;&esp;唐乐筠没心思观察纪霈之,她知道纪霈之打听秦国公府一事的目的——他实际上在询问她和秦国公府之间的关系,是否有人情羁绊。
&esp;&esp;纪霈之有“钞能力”,情报网极为强大。
&esp;&esp;她是不是可以从他的反应推断,即便汝阳郡主没有死,秦国公府还是反了。
&esp;&esp;那么,是因为剧情的推动,还是现实的逻辑依然存在呢
&esp;&esp;不一定是前者,后者则是肯定的。
&esp;&esp;就像她和纪霈之的关系,既然剧情里没有这一出,就必然是有某种因素影响了纪霈之。
&esp;&esp;只要剧情可以改,她、唐悦白、纪霈之就能好好地活下去。
&esp;&esp;至于纪霈之和唐乐音的关系,那不重要,她不喜欢纪霈之,纪霈之喜欢谁都没关系。
&esp;&esp;……
&esp;&esp;邓翠翠来的时候,纪霈之走了。
&esp;&esp;他坐马车到升云客栈,上到三楼时,暗卫齐平已经等在门外了。
&esp;&esp;“王爷。”他拱了拱手。
&esp;&esp;纪霈之进了客房,在罗汉床上坐下,问道:“怎么样!”
&esp;&esp;齐平道:“邓翠翠很老实,和同住的两个书生没有交流。”
&esp;&esp;纪霈之点点头,“那就不必去了,盯紧唐家姐弟即可。”
&esp;&esp;齐平很惊讶,但什么都没说。
&esp;&esp;纪霈之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esp;&esp;白管家查过邓翠翠,这个女人老实本分,只要唐乐筠姐弟不想死,就不会向她透露他们之间的真正关系。
&esp;&esp;只要把握这一点,他就能确定邓翠翠出不了纰漏。
&esp;&esp;他现在只担心老畜生对唐家姐弟下手,毕竟,这姐弟俩又开药铺,又会武功,老畜生不会那么放心。
&esp;&esp;还有邵家。
&esp;&esp;他威胁到邵明诚的安全了,邵昌文不会袖手旁观。
&esp;&esp;邵家很可能通过黄里长和福安医馆整治唐家姐弟,但暂时不会下杀手。
&esp;&esp;他们的主要目标还是他。
&esp;&esp;元宝沏了杯茶,清香的气味引起了纪霈之的注意。
&esp;&esp;他说道:“这不是咱们的茶。”
&esp;&esp;元宝道:“确实,放在桌子上的,小人就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