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决微微一怔。
&esp;&esp;汤他带回去,两人喝不了多少,也不需要喝滋补药,带回去只能给祭雁青的花当养料。
&esp;&esp;“好。”既然阿喜婆婆都那么说了,沈决便重新走回来,将药汤放在桌上。
&esp;&esp;沈决走出去。
&esp;&esp;阿喜婆婆虽侧对着沈决,但余光一直在关注着他的背影。
&esp;&esp;祭雁青看着她,说:“阿婆,南知身体很好,不需要喝药汤,你不是真的想拒绝沈决。”
&esp;&esp;阿喜婆婆瞪了祭雁青一眼,小声斥责:“你惯会护着他,我太快原谅他,万一他有一天又对你不好了怎么办?他毕竟伤过你一次,阿婆担心也是正常的!”
&esp;&esp;“他不会再伤我。”
&esp;&esp;阿喜婆婆轻轻哼了一声,不作答,让祭雁青推着自己走到橱柜边,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瓶子,塞到祭雁青手里,刀子嘴豆腐心说:“这个,比地榆治疗烫伤好用,你拿回去吧。”
&esp;&esp;祭雁青握着药瓶,轻笑,“嗯。”
&esp;&esp;“罢了,你幸福,我就什么都不说了。”阿喜婆婆,又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一个用手帕一层层仔细包着的玉镯。
&esp;&esp;那是阿喜婆婆,第一次见到沈决时,送给沈决的见面礼,后来被沈决让卓然还给阿喜婆婆了。
&esp;&esp;“这个,本来就是给他的,你帮我还给他吧。”阿喜婆婆将镯子递给祭雁青。
&esp;&esp;祭雁青接过,“阿婆,汤要凉了,他熬了很久。”
&esp;&esp;他是在催促阿喜婆婆,趁热尝一尝沈决为她做的汤。
&esp;&esp;尝了,也就代表着彻底原谅,重新接受。
&esp;&esp;阿喜婆婆又无奈,又觉得两个孩子如今的幸福来之不易,叹了口气,说:“你帮我盛一碗吧。”
&esp;&esp;喝完一碗汤,阿喜婆婆放下碗,“跟你做的味道很像,是你在一旁指导的吧。”
&esp;&esp;“他没下过厨。”
&esp;&esp;这番护短的深意,阿喜婆婆亦明白了祭雁青的心。
&esp;&esp;“汤不错,让他过两天再给我炖一盅吧,我累了,你可以带他回去了。”
&esp;&esp;祭雁青将阿喜婆婆推回屋内,把她腿上的毯子往上盖了盖:“过两日我们再一起过来看你。”
&esp;&esp;阿喜婆婆闭上眼,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esp;&esp;之前偷听来的,都没有好话,这一次沈决没有听,只是安静地,站在离屋子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等着。
&esp;&esp;祭雁青出来了。
&esp;&esp;沈决抬眸看他。
&esp;&esp;“走吧,我们回去。”
&esp;&esp;沈决起身跟上,“嗯。”
&esp;&esp;路上,祭雁青问他:“你不想问问,我和阿喜婆婆都说了什么?”
&esp;&esp;沈决一愣,随即摇摇头,“不想。”
&esp;&esp;“为什么。”
&esp;&esp;“怕问了让自己不开心,阿喜婆婆是因为我病倒的,她如今不喜欢我也在情理之中,她是你很重要的亲人,我会努力让她重新接受我的。”
&esp;&esp;不问是因为怕听到阿喜婆婆说让祭雁青跟自己分开之类的话。
&esp;&esp;他可以接受阿喜婆婆的责骂,却不能接受让自己离开祭雁青。
&esp;&esp;他与祭雁青之间的安稳,太过来之不易,太过艰辛,是沈决穷尽全部才得来的幸福。
&esp;&esp;那是他的爱人。
&esp;&esp;他要一生相伴的爱人。
&esp;&esp;怎能与之分离。
&esp;&esp;所以他不想问祭雁青和阿喜婆婆说了什么,也没有去偷听。
&esp;&esp;祭雁青垂目,望着情绪低落的沈决头顶,未语。
&esp;&esp;一路上,两人都未再说过一句话,一个心思深沉,一个心情低落。
&esp;&esp;两人回到家。
&esp;&esp;深夜。
&esp;&esp;祭雁青躺在他身边,呼吸平稳。
&esp;&esp;沈决翻来覆去睡不着。
&esp;&esp;倒也不是矫情,就是心里总有个事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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