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铎也故意望过去,问:“不领路吗?”
&esp;&esp;总管被那双漆黑的眼眸一盯,莫名心慌,惊出一身冷汗,他抹了把额头,不再笑了,将头垂下去,脚上步子加快,带着秦铎也穿过雨廊,带到中堂的正屋门口。
&esp;&esp;青玄跟随在秦铎也身后,在屋外站定。
&esp;&esp;进了门,秦铎也向屋中看去,一个精神矍铄的精瘦的老头坐在其中,羊角胡花白。
&esp;&esp;“杨太尉。”秦铎也随手作了一揖,就当是会面了。
&esp;&esp;杨太尉看着他毫无尊敬的样子,面色黑了一度。
&esp;&esp;说罢,秦铎也也不等他说那些客套话,坐在位子上,抬手为自己倒了杯热茶。
&esp;&esp;“没想到槐安杨氏的请柬竟然直接出自太尉大人之手,”秦铎也一手端起茶盏,另一手抬起袖子挡在面前,轻轻吹着滚烫的热茶,抬眼看了下杨太尉并不很好的面色,秦铎也开始煽风点火,“这么急着一趟趟催我出宫找你,还在门口晾了我这么久,莫名其妙,赶着投胎都排不上号。”
&esp;&esp;听完秦铎也的话,杨太尉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他猛地一拍桌子,喝:“文晴鹤,你放”
&esp;&esp;“我放肆,还没人敢对堂堂槐安杨氏家主、朝中重权在握的太尉大人这么说话是不是?”秦铎也没等他说完就接上话,然后慢悠悠地啜了一口热茶。
&esp;&esp;热茶化成一汪暖泉,顺着喉口划下,落入胃中,暖暖的,在体内烫开了一条路子。
&esp;&esp;秦铎也看了一眼怒气腾腾的杨太尉,心道这人这心境不太行,上辈子他朝中的官员最爱阴阳怪气,而他也很喜欢坐在龙椅上看官员在阶下撕来撕去,很是有趣。
&esp;&esp;他慢慢饮着热茶,暖意淌过四肢。
&esp;&esp;在雨中站了半个时辰的冰凉手脚,逐渐暖和过来。
&esp;&esp;秦铎也皱了皱眉,有些嫌弃地看着茶:“你这茶好涩口。”
&esp;&esp;还是秦玄枵给他的滇南白茶好喝。
&esp;&esp;“那是上好的贡茶!前几日才贡的!”杨太尉拍案而起,怒目瞪着秦铎也,“粗鄙之人果然不识贵贱!”
&esp;&esp;“贡茶。”秦铎也面容忽然凝下来,他轻轻重复一遍杨太尉的话。
&esp;&esp;“你们还控制了进贡的官道啊。”他叹道,“陛下应该还没将今年的贡茶赐下去吧?你们这茶,就喝上了?”
&esp;&esp;杨太尉被说中,僵了一瞬,也只是一瞬,便冷哼一声,拂了拂衣袖,重新坐下。
&esp;&esp;“那又如何,陛下又不会因为区区几尺贡茶,治本官的罪。”
&esp;&esp;秦铎也听得眉毛拧起又散开,伸手扶额。
&esp;&esp;这话听起来,各位世家早就对此事见怪不怪了,这种也是私下里人尽皆知的事。
&esp;&esp;瞧瞧这过制的门楣,私下的作风。
&esp;&esp;还真应了那句“王与马,共天下”。
&esp;&esp;司天监还说他乱权僭越,真正的乱权之人在此处呢。
&esp;&esp;“太尉大人找我究竟有何事?”秦铎也将话题引入正轨。
&esp;&esp;被他这么一提醒,杨太尉也不管秦铎也方才的失礼,手一捋花白羊角胡,正色起来。
&esp;&esp;“文大人,你这段时间的举动,是出自文家的授意吗?”
&esp;&esp;文家?这里面还有文家的的参与?
&esp;&esp;秦铎也将茶盏放下。
&esp;&esp;周杨文三大家,一个都跑不了。
&esp;&esp;秦铎也淡淡坐定,抬眼问道:“文家授意我何事?”
&esp;&esp;“这本官如何得知?”杨太尉冷哼。
&esp;&esp;“你不知道我自然也不会告诉你,杨太尉大费周章叫我前来,只是为了这等无聊的事,那我便告辞了。”
&esp;&esp;秦铎也说罢,作势起身,便要向门外走去。
&esp;&esp;“且慢,”杨太尉开口,“既然文大人要将事放在明面来讲,那本官便也不再耽搁时间了。”
&esp;&esp;秦铎也回眸看他,一旁的火烛燃着,杨太尉一半脸颊隐于堂中的阴影里,另一半在火光下亮堂。
&esp;&esp;秦铎也走了回去,听杨太尉接下来的话。
&esp;&esp;“朝堂角逐,本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