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言说放下怀里的狐狸,要她在一旁坐好,将他觉得最舒适的那个位置留给馒头。
而后仰头看他:
“不要站着说话,你总是很辛苦,这样会累的……宝宝。”
风满楼对这个称呼已经脱敏了,接受良好。
他知道自己即将坦白,挨打估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言说要他在身边坐下,他就敢坐。
甚至有闲心吐槽,也难怪突然觉得师兄身上有种母性的光环。
风满楼没有机会感受过真正的母爱,未婚夫这样,有些类似于传统刻板印象中的母亲一般,几乎溺爱的纵容,倒是让他觉得很新奇。
“你曾经说过,我去找其他人的话,就杀了我。”
风满楼见未婚夫依旧呆在原地,看上去是因为这件事的打击太严重,一时之间停止了思考。
于是风满楼又抓着言说的手,要他往自己的衣领里面去触摸某个已经很浅的疤痕。
“脑子不记得的话,身体还记得吗?”风满楼贴在未婚夫的耳边,“那时你拿着剑,很认真地说,如果我去找别人,你就把我杀死。”
“你留给我的印记,还在这里。”
言说作为上千岁的剑修,拿剑的手自然很稳,于是当初确定关系,威胁申无命的时候,曾经用剑指着他的心口。
“如果背叛了,你就去死。”
当时的言说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他实在是太喜欢馒头了,于是在威胁对方的时候,使用的动作非常轻微。
在晦暗的光下,言说明明记得,自己的剑只不过是在馒头的身上留下了压痕。
明明连皮都没有戳破。
所以要么就是申无命自己加深了疤痕,要么就是他的馒头实在强大又脆弱,是容易留下疤痕的体质。
可是他在威胁馒头,或者说和馒头调情的时候,并未运转神力。
这个几乎只有指尖大小的疤痕,之所以会留下,只能是馒头允许。
申无命很强,作为小世界里能够与大乘期修士一战的强者,要是让自他自己身上的伤口彻底痊愈,不留下任何一点痕迹,并不困难。
他愿意留下我的痕迹,他好爱我。
可是他即将提起的事情……
言说至今都不觉得自己有把馒头这种生物研究透彻,但是他知道,申无命为什么要在此刻和他回忆有关诺言的事情。
他有别的馒头了。
他一直把我记在心上,但是他有别的馒头了。
这个事实,真是让言说感到痛苦又幸福。
但好在,他这个切片对于情绪的掌控是最为精准的,虽然至今没有炼化任何骨头。
但至少,在得知这样重量级的事实之前,不会连馒头的形象都维持不住。
言说心中还是变得一片混沌。
对馒头的爱意,以及想要杀死馒头的想法,形成一场拉锯战,在言说的心中不断争斗。
原本仰头凝视爱人的言说,冷肃的面容出现了些许裂痕。
“我……我知道了。”
申无命夸赞道:
“师兄好聪明,所以你现在有什么事想做吗?”
言说的手指,按上了旧日的剑痕,但是没有用力。
他的馒头很弱小,不可以过分的对他。
最重要的是,言说舍不得。
“我现在很生气,想杀了你……但是我很爱你,所舍不得你去死。
人就是这样矛盾,馒头可以理解我的吧?”
言说虽然感情寡淡,但不得不说,他在和馒头讨论自己的想法时,确实表演的很好。
申无命都看笑了,于是他捧着未婚夫的手,将蜻蜓点水的一吻落在他指尖。
“那我要谢谢师兄不杀之恩了。”
言说又看见他的馒头露出满意的笑容,似乎是在对他的聪慧作出赞赏。
喜欢喜欢喜欢……
馒头的任何触碰,都足以让言说沉沦。
但是在沉溺于爱意陷阱的同时,言说也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做过的每件事情。
背叛就去死,这些话他确实和馒头说过。
他早就已经决定了,如果是不干净的馒头,就要杀掉。
但是最喜欢的馒头是没有错的,他可以用无数年的时间教育他,让他知晓何为对错。
于是言说很快就把自己的心情彻底平静下来,“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他有好好学着如何做馒头的,所以在称呼其余馒头的时候,也会用对正确的代词。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他的馒头爱上了另外的馒头。
这颗劣质的馒头,是他的情敌。
作为合格的未婚夫,言说显然有必要去试图了解他的情敌。
馒头的战术都是这样吧?要杀死敌人的话,首先就要了解自己的“敌人”。
他完全没有生气这件事,似乎让申无命感到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