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此后的所有事情,在不经过反应,就能近乎完美的带着苏逸走完全程。
苏逸有些心慌。
顺着这个猜想推下来,苏逸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个诡异,甚至看起来最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谢明眴不是穿越。
换种说法,谢明眴从头到尾都没有死去。
谢明眴一直活在大乾,在被人追杀后,因为意外失了魂魄,穿越到了现代。
可能当时的谢明眴没有记忆,并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是什么样的,所以按照一个现代人的方法活了下来。
在自己死后穿越过来,这才捡到了谢明眴,把他救活了,谢明眴才会魂魄归位,一切回归正轨。
所以这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
为何系统要求救治谢明眴,为何不肯告诉苏逸实情,为何又逼着他科考……
这一路跌宕,从谢明眴在江宁查账,抓住苏文昌的把柄,一直到因为大理寺卿魏立之死而回京,他们路上所遇见的人和事,每一件都不是偶然。
或许所谓的系统,只是天道,对他的死亡,进行了一个无声的推动。
天道通过献祭不重要的人,让重要的人重新支撑起一个又一个不同的位面。
苏逸攥紧了拳头,哑着声音,呼唤系统。
装死,仍旧是装死。
苏逸的胸腔一阵起伏,痛苦地呼吸着。
苏月看见自家少爷面色逐渐苍白,呼吸也渐渐加重,吓了一跳:“少爷,你怎么么了?没事吧,怎么突然会这样。”
“呼”
苏逸粗重的呼吸,轻轻的推开苏月,看向城楼。
秋风呼啸时, 卷起漫天的枯枝和尘土。
街道的两旁完全没有任何百姓,店铺早已关门,偶尔远处还剩下灯笼挤出的弱光。
就连醉仙楼也安静到了极致, 二楼根本无人至此。
所视之处皆是萧瑟万分。
苏逸终于回神, 这才意识到街上诡异的安静。
近段时间来京城中虽然少了些繁华, 但是却也实在算不上凄凉, 甚至于并不应该只有这般的冷静和萧条。
这样看来,只能是城中下了禁令,才会导致百姓们皆是闭门不出。可是无论如何,镇国大将军回京, 大家不是出门迎接, 反倒是似鬼祟一般守在家中, 更是叫人疑惑至极。
现在想来, 自己到达醉仙楼时,小厮表情的凝重, 何尝不是一种对他此时出门的一种疑惑。
但是又碍于裕王的面子,这才放他进来。
他刚刚下马时失魂落魄, 竟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苏逸思绪混乱。
恍然抬眼间,眼中出现一片迷迷茫茫的重影。
一声浑厚的策马声打断了这死寂的安静,苏逸循声望去,却在看到那人的瞬间, 瞳孔骤然放大。
他的视线死死定在那人的身上, 又算得上踉踉跄跄,扶着桌子站起, 目光落在那人扬起的发丝,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手指无力的攥紧。
霍健柏身披着厚重的铠甲, 眉宇间虽有疲态,但仍旧杀气凝重。
他看见京中这番凄凉无人的景象,心中却是早有预料。
恍然抬眼间,却看见年少时常去的醉仙楼,那块圣上亲自题写的牌匾仍旧挂在那里,但是长久的风吹日晒,尽管被保护得再好,也是不免的露出一股旧时的气息。
恍惚间,一个身影闪过,好像是在醉仙楼的隔窗后。
可是霍健柏转头,再看过去的时候,已经再看不见任何东西。
许是看错了。
他驾着马,只是一瞬,便从再次转向宫门的方向。
他还是快些进宫。
说实话,那是一种很诡异的情绪。
霍健柏很期待见到谢明眴,却又想知道谢明安对于他打了胜仗的想法,更想知道谢明眴是如何说服圣上让他用着三年时间去清除北境乱象的。
风声似乎更紧了一些。
不知从何处卷来的落叶,打着旋落在了街道中央,他身后只跟了一位亲兵。
两人对视的瞬间,策马扬鞭,飞驰在通往京中的大道上。
马蹄声在一片寂静中格外的清晰,却仿佛每一步都是与现实的环境撕裂般来。
不远处,大乾王朝巍峨高耸的宫墙仍旧在这寒风中屹立。
目之所及,不过近处的商铺,此时却全都闭锁。
看来,这大乾的人民,对他这位镇北大将军的功绩,并不是很满意啊。
霍健柏嗤笑一声。
那也正常。
他选择在情势严峻时发兵攻打北境蛮夷,已经是忍了许久。谢明眴假死复生,他心中喜悦,本以为这一世都只能一个人孤独的守在北境,忍受着谢明安那个懦夫的指挥,现如今谢明眴活了过来,他便可以在天子面前也争论上两三分。
兵者,国之大事。
霍健柏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