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再出血,余安声将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厚厚一卷纱布缠完后只剩下细细一条,跟个瘦竹竿一样。
看着被包成猪蹄的手掌,纪棋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不喊停的话,你是不是准备把我包成木乃伊,给我抬到金字塔里?”
看着自己的成果,余安声也没忍住,整个人因为憋笑脸涨得通红,拿起手机:[你又不是法老,没这待遇。]
打趣完后,余安声想起纪棋刚刚害怕的眼神,他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犹豫了半天,也只是打字问:[你刚刚怎么看懂我的手语的?]
“半猜的。”
纪棋学着余安声那时候的动作,像模像样的举起手在额头,刚想比动作才想起右手被包成了大棒槌。
无奈只能换了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交叉,然后在胸前双手搭成“∧”的样子。
余安声惊讶,当时着急,自己做的手语动作做得那么快纪棋居然都能学下来。
[你怎么学得那么快!]
“因为我聪明吧。”某人表情有些得意。
余安声眯眯眼,用手语做了个臭屁,随即打压他:[你做得不标准,是要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十,你这是在比心。]
“对啊,所以你才看出来吗?”
某人巧舌如簧,说这话根本脸不红心不跳,余安声被说得一愣一愣。
手没什么大事,余安声在内心想了半天决定还是不去问纪棋今晚的事,他站起身:[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间了,有事你到隔壁房间找我好吗?]
比起回答先来的是纪棋的眼神,那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让余安声想起晚饭看电视时动物世界里那只受伤的狼崽子。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余安声,今晚陪我一起睡吧。”
也许是鬼迷心窍,余安声觉得自己太容易被说服,睁着眼睛盯着上方的天花板,余安声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两分钟过去,根本睡不着啊……
旁边的呼吸声倒是安稳有节奏,余安声轻手轻脚地动弹着,慢吞吞地翻了个身子,看见近在咫尺的某人,他忽地忘记了紧张。
头发看起来有些长,散在前面的碎发有些已经到了眼睛的位置,那双看起来锐利的眼睛闭上后敛去了锋芒。
可恶,怎么有人鼻子会这么高挺!余安声有些气愤,五官硬挺,下颌线清晰,他不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内心感叹女娲真是不公平。
偷偷摸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管他的,反正纪棋睡着了。
手指刚落在某人的鼻头,那人就睁开了眼睛,“睡不着?”
余安声尴尬,手慢慢缩回来,冲着纪棋干笑两下后,整个人像自动升降机一样慢慢缩进了被窝。
把余安声薅出来后,纪棋也没再逗他,看着旁边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样子,他淡然道:“聊聊天吧。”
提到这余安声就不困了,他现在正一肚子问题呢。
看到某双亮晶晶的眼神,纪棋无奈笑了笑:“原来乐意聊天啊,行,那咱们……”
话说到这纪棋突然停了下来,他那双本来毫无情绪的眼睛突然升起戏弄的乐趣,就连眼尾都微微扬起。
“余安声,我们玩个游戏吧。”
这话题转变的太快,刚刚还说要聊天,这会儿又突然要玩游戏,余安声不解,虽然满脸问号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什么游戏?]
余安声做起手语动作,本来他是准备伸手去拿手机打字的,但被纪棋制止,说是总有一天自己要学,让余安声试着手语自己交流。
纪棋看了动作后反应了片刻,“什么游戏?”
余安声张了张嘴巴,随即比了个大拇指。
“不是什么难游戏,很简单,”纪棋嘴角抿起,忍住上扬的小动作,“就是我们互相问对方一个问题,回答不上来的那一方要受到惩罚。”
这个简单,余安声点头答应,只是没想到纪棋又补充了一点。
“惩罚由提问的人来选择,怎么样?”
对上纪棋淡然自若的眼神,余安声眨了下眼睛,他才没什么怕的,不就是回答问题吗,这有什么难。
“好,你先来。”纪棋说。
余安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就用简单的手语动作把今晚纪棋的不对劲问了出来,跟随余安声的手语动作,纪棋猜想着每个动作所对应的意思。
“杯子,下雨,”就单是这两个关键词纪棋就明白了余安声的意思,“你是想问我今天晚上那件事吧?”
纪棋平躺了身子:“行,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余安声,车祸后的我醒来的那一天是下雨天,电闪雷鸣,醒来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从那以后我都对雷声感到恐惧。”
几句简短的话让余安声僵住,他想了很多可能都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是这样。
某人的谎言像一团巨大的火焰,他被困在被这大火包围的炉子里,可余安声不是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