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醋?”祝礼放慢了脚步看她,“我还喝酱油呢。”
贺兰笑:“行啊,你表演个喝酱油,绝对能火。”
祝礼哼了哼:“我觉得……他们对你不好”
贺兰的笑容褪去,沉默几秒,露出个苦笑:“那什么叫好呢?”
“……反正,如果我是你的妈妈,或者是你的哥哥嫂子,再或者是你侄子,我才不会总盯着你的钱。”祝礼愤愤的,“你给的心甘情愿那是你的事,可是他们开口要,就觉得味儿变了,我知道我敏感了,但我就是不舒服,我听的刺耳,什么买房子,什么装修,什么见面礼的,合着当姑姑的就是个大冤种?尤其你嫂子,我严重怀疑她跟你哥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等关上门,夫妻俩在屋里数钱数到咧着嘴笑。”
贺兰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安静了会儿,说:“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吧,我渴了。”
祝礼以为她生气了,就说:“对不起。”
贺兰轻扯嘴角:“干嘛说对不起,我没生气。”
祝礼又去牵她的手:“买了回酒店喝好不好?”说着放低声音,“因为我想亲你了。”
贺兰笑,挠了下她的手心,算是默认了。
回了酒店,抱着亲吻了会儿,祝礼看私信。
她跟贺兰一起在网上设置了个专栏,是专门为女性在成长过程中遭遇猥亵如何处理,设立了专门的报警热线,律师热线,心理咨询,全都是免费的,包括如果有资金方面匮乏的女性,也可以私信联系,祝礼会提供一定帮助。
这个板块的设立,要多谢一个叫许慈的警官,她为此给予了很多的支持和帮助,如果没有她,报警热线跟律师热线这两个就够祝礼跟贺兰头疼的,可以说许慈在这方面属于大佬级别的那种,一句话的事就稳妥了。
“听八卦说,这个许警官的老公是个政圈大佬,有权有势的那种。”祝礼盘腿坐在床上,端着笔记本电脑,“但我看着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
贺兰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许警官确实厉害。”
祝礼抬头看她,好奇地问:“不知道她老公到底是哪位大佬。”
贺兰并不好奇,只说:“干嘛好奇人家的私事。”
祝礼笑,放下电脑,下了床,走到贺兰跟前弯腰亲她一口:“我就是说说,许警官那么好的人,我肯定不会打听人家的私事。”说着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想什么时候回去?”贺兰看她。
“我听你的。”祝礼说,“临走前,还去拿你妈妈给准备的那些东西吗?”
“拿。”贺兰说,“那是妈妈的心意。”
这会子祝礼心情平复很多,她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喃喃道:“其实,你妈妈真的很不错。”说完补充一句,“我觉得比你嫂子好。”
贺兰说:“她们都很好,不一样的角度,所以,没什么可比较的。”
祝礼“哦”了声。
贺兰把咖啡喝光,像是下了决心,开口:“小祝礼,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她垂下眼睛,声音也小了点,“我亲妈是小三,抢了我爸,我爸的原配,就是现在的妈妈收养了我,小时候妈妈一个人赚钱养活我跟我哥,我哥放了学就带着我,后来他退学了,跟我妈一起挣钱供我读书,刚做生意那两年,我赔的一分钱都借不出来,吃包泡面都吃不起,哭着回家,我妈跟我哥给我凑钱,那时候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是个穷光蛋了,”话到这儿,她苦涩的扯了下嘴角,“老天真不错,我拿着他们给我的钱回到杭州,赚到了钱,而且越赚越多,你说,我该不该给他们钱?”
祝礼看着贺兰,皱紧了眉头,没有做声,似乎在消化贺兰的话。
没有得到回答,贺兰抬眸看她:“吓到了?”
祝礼立刻摇头,表情有些歉意,看着贺兰的脸,闷闷地说:“这么久,你一定很辛苦吧。”她说着上前抱住贺兰,“我知道你辛苦,因为你的道德感太强了。”
贺兰任由祝礼抱着,良久,她说:“我没有,只是……”她有些哽咽,“我为什么不是我妈亲生的呢?我为什么是私生子?”
祝礼亲吻她柔软的头发,想了想,回答:“你是你妈妈用爱亲生的。”
贺兰破涕为笑:“是吗?”她抬起头,看向祝礼。
祝礼低头看她,与她四目相对,肯定的点头:“是的。”又说,“这不怪你,没有谁能决定自己的出身,没有谁能选择父母,父母是父母,他们怎样跟你无关,你很好,贺兰,你真的很好,你不要怀疑自己。”
贺兰再次泪流满面:“……我脏。”
祝礼心脏仿佛被什么钝物砸了下,生疼,她急急地说:“你别这样说自己。”又说:“也不要这样想自己。”还肯定地说:“你不脏。”
贺兰摇头:“是脏的,洗不干净的那种脏。”
“不是!”祝礼要生气了,“贺兰!我不要听你这样说自己!”
这一刻,祝礼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