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青衣,背着把刀的男人从竹心身后的树上跳下来。他甚至没蒙面,虽然他长得平平无奇。
竹心愣了一下,再拉袖子。袖子中的东西已经被青衣刀客夺了去。
青衣刀客把玩着手中的暴雨梨花针。
“倒是精巧。”
说完“刀哥”很自然地把东西揣在了怀里。
竹心干巴巴的说,“哥,你喜欢就好。”
”你不是会算卦吗?不如算算你自己的寿数。”
竹心脸上带着笑。
“早就算过了,我是长命百岁,无疾而终的命数。不过大哥你的寿数更长,比我多活了三天。”
啥意思?敢情他杀完她,三天后就得死呗。
刀哥冷笑了一声,吹了声口哨。有匹马跑着过来大哥带竹心上了马。
出了西边的林子,再骑一个时辰,见一宽阔处有一顶轿子停在那。旁边还有四个穿着黑色斗篷戴面具的人。
刀哥下了马,对着轿子单膝行礼。
“大人,卑职把竹心带过来了。”
竹心赶紧跟着下了马,老老实实地跪在刀哥旁边。
“竹心见过大人。”
轿子里的人声音低沉,“把衣服脱了。”
竹心疑惑的问旁边的刀哥。“哥,大人跟咱俩谁说话呢?”
见刀哥不说话,竹心又道,“明白了,我脱。”
竹心把外袍脱掉又去脱里衣。
捧着一件崭新外袍的黑衣人和衣襟半敞露出束胸的竹心对视一眼。
黑衣人:“不用脱了。”
竹心:“抱歉,我没合计你们尺度这么小。”
黑衣人缓了半天,说了句,“把鞋脱了。”紧接着把一双鞋扔在地上。“换上这个。”
换上新鞋的竹心微微一愣,这双鞋竟然是合脚的。
有一口气她都能活
换上新鞋的竹心微微一愣,这双鞋竟然是合脚的。
“还有那只簪子。”
竹心垂眸不语。
那黑衣人见竹心不说话,又补充道:“就是那支竹叶金簪。”
竹心想说簪子不在身上,又怕他们确定簪子就在她身上。
竹心将簪子从袖中取出来递给黑衣人。
簪子被布条缠得像木乃伊。
黑衣人打开布条确定是那支竹叶金簪。
“挺能藏啊。”
竹心依旧没说话,似乎非常疲惫没有刚才的劲头了。
黑衣人对刀哥一摆手。
刀哥带竹心上马离开。
那轿子里的人撩开车帘子,竟是太监王远。
“折腾出这么多事还想全身而退?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手下的番子忍不住唏嘘道,“送到那种地方只怕活不长。”
王远的眼中散发着奇异光芒,“你不了解她,只要有一口气她都能活,以后西边的事多留意,咱们听听乐子。”
……
刀哥和竹心一路向西走了半个月。
竹心一直不太爱说话,行动上却十分配合。
上面交代给机会让竹心逃跑,她若逃跑就地绞杀。
其实刀哥也不太理解上面为何总喜欢脱裤子放屁?要杀就杀,要放就放。还非得假装放了,逃了再杀,图啥?
刀哥依令行事,但竹心没逃。
刀哥一边吃面一边盯着竹心。她不会都知道吧?
“我吃好了。”
竹心放下筷子,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反正就是拒绝交流的模样。
刀哥:“……”
又走了几天,已是六月底。刀哥与竹心进了一城,城上写着“雅州”二字。
竹心皱了皱眉,因要嫁到西北,西北各州她也听宋鹤鸣讲了个大概。怎么感觉没有雅州这个地方?
刀哥拿出他俩的“路引”文书及身贴。守门的便放他们进城。
竹心眼波微动。
刀哥避开了所有大道,一路走得都是村镇、山路。竹心以为他没有路引,没想到他不光有,还给自己做了一份。
在大齐,百姓出门超过百里,需要在州县备案并开具“路引”。
路引上标注了申请者的姓名、年龄、相貌、家庭住址、外出原因、起止地点、返回期限等信息,以防止被人假冒,也方便抓捕罪犯和逃奴。相当于跨市就需要办理签证。而身贴始创于秦,相当于人的身份证。
话本子里的私奔情节,操作起来十分困难。要不就出城躲到一个深山老林里,要不就有手段能搞到一份假的路引和身贴。不然走不到百里就得被抓起来。
又走了两刻钟,刀哥和竹心来到一座四层楼前,楼上面写着“八方馆”三个字。
看名字,许是酒楼、茶楼甚至是赌坊。
可竹心看着前面的建筑物,十分清楚这是花楼。
竹心跟着刀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