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街霸用那把钝刀在地上男孩的手心狠狠扎下,将男孩的手掌心都扎穿,狠声道:“用你这脏手再去讨!讨不来就偷!”
地上的男孩痛得在地上打滚,眼泪鼻涕和手心艳红的血一起不断流出,却是狠狠咬着嘴唇,没有叫出声。
闹市熙熙攘攘,无人靠近这群流浪汉,以免惹事上身。
南宫就看得怒火滔天,多番想上前将这群坏种狠狠教训,还没迈出脚步就被司徒臻远抓着手腕拦下。
“放开,我要去替天行道。”南宫就面带愠色地朝司徒臻远喝道。
仙盟盟主办事情限制多,可他们逍遥宗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南宫就可不想服从仙盟那套不轻易插手人间界因果的规矩。
司徒臻远的脸色却比南宫就的脸色还差,连脸都白了几分,生生收紧握着南宫就的掌心,道:“是幻境,走。”
“就算是幻境,我也不能放任不管。”
南宫就想要甩开司徒臻远紧紧抓着他手腕的手,可司徒臻远未给他机会,强硬地拖着他往反方向疾步远去。
南宫就一路都在司徒臻远身后骂骂咧咧,司徒臻远全不理会,在目光所及的地方随便选了一道门,一脚踢开,拎着南宫就闯了进去。
这次进入的是一个破烂的小屋子。
方才那个瘦弱的小男孩跪在竹子和烂木头搭成尘床边,冲着床上一个病骨支离风妇人哇哇大哭。
妇人想抬起手摸摸男孩的头,可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只能虚弱地将手搭到男孩的手边。
男孩声嘶力竭地大喊:“我不信,我要找……他肯定有办法救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妇人竭尽力气想摇头,可男孩说罢已经疯狂跑出门,似是要去寻找他最后的希望。
司徒臻远身子发僵,定在原地,抿唇盯着床上的妇人一动不动。
屋内的时间好似就停在这一刻,所有场景回归静止。
南宫就诧异地看向司徒臻远,直觉告诉他,这幻境中发生的事情与司徒臻远有关,并且有可能是司徒臻远某些不可提及的过去。
司徒臻远并未愣神多久,一会儿便回复神志,最后垂眼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妇人,毅然拖着南宫就转身出门。
门后不再是新的幻境,而是一道紧接着一道的木门,像是永远都开不尽一般,让两人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能埋头一路乱闯。
不知道究竟闯了多久,司徒臻远猛地打开一道通往外界的大门,一直静寂的幻境忽然被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包围,显得尤其诡异喧嚣。
这回的场景却是云雾缭绕、轻风细雨的叁酒峰。
逍遥宗的宗门弟子兴高采烈地拉起横幅,似是在热烈庆祝着什么事情。
这般喜庆的气氛中,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的上官羡忽然出剑,将得意洋洋的人一剑穿心。
司徒臻远跟南宫就同时呼吸一滞。
南宫就迅速反应过来,反过来把司徒臻远往后拖离,直坠峰下。
一阵天旋地转后,两人所在的空间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双双从屋顶上掉落到地板。
南宫就是屁股着地,狼狈地揉着屁股翻了个身爬起来,发现两人落到的正是他被囚在悠游冥谷那个房间。
唯一的变化是房间内莫名多了数道门,仿佛在嘲笑他们两白费功夫。
这下南宫就是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刚的是假的。”南宫就顾不得先前看到的凄惨小男孩到底是不是司徒臻远,率先开口道,“是幻象,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场景。”
——应该说从来没有在这轮重生出现过的场景。
司徒臻远也坐起来,点头道:“极有可能是使用魔界的障眼法术,将我们的某些……幻想,呈现出来了。”
南宫就注意到司徒臻远的用词是“幻想”。
像司徒臻远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猜不出方才的幻境极大可能是真的。估计是宁愿放弃追问最后一个场景是怎么回事,也不想南宫就对前面那个凄惨小男孩有什么猜测。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方才看到的内容。
…
接二连三的意外让两个人都有些疲惫。
司徒臻远来的时候说过,他来魔界的大门只能开一个时辰。
如果在这个迷宫里经历的时间是正常流动的话,一个时辰早就过去,也就说现在两人都被困在了悠游冥谷中,没有办法逃离。
意识到这个问题,南宫就紧张地朝司徒臻远问道:“怎么办?”
就算心中再多猜测,对南宫就来说,司徒臻远就没有过不靠谱的时候。
无论是当初迷雾中的英雄救美,还是他重伤昏迷时送的灵药,亦或是仙盟大会中让所有人安全撤离的布局,全都体现出司徒臻远压倒性的智力和能力。
以司徒臻远的城府,不可能没有预想过这种情况,南宫就下意识开始依赖司徒臻远。
怎知司徒臻远忽然瘫倒在地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