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说了几句,她就做这副表情,好像再认不得他一般,那么不耐,仿佛他是何等纠缠不休出言不逊的登徒浪子一般。
“你不是说话吗,怎么过来了?”白毓纳闷。
萧若华一肚子气没办法发。
“还说什么话,人家都不认得了,我看,日后还是离远些。”
“你这是遭得什么瘟。”白毓翻了个白眼,“怎么,莫非我去寻她赏乐舞,她还能拒之门外不成?”
“我和她那是什么交情……”
萧若华冷笑一声:“那你且去试试。”
【作者有话说】
萧若华:“奚世子,你年轻不懂事,哪里知道孟合欢当年巴拉巴拉。你真的信她?”
奚琼宁(真诚且坚定):“我信她,有的人,倾盖如故。”就算她有什么错,奚琼宁咳了咳,那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承认。
孟合欢感动地就想靠着他蹭蹭脸颊。
萧若华:可恶,他怎么就和旁的男子不一样!
惊觉
◎而他宋轻时,趁虚而入,得公主欢心,再弃她如敝履,报昔日之仇。◎
“长宁,多日未见,可还好?”太后的声音从上首传来。
合欢的手猛地一抖,这是她下意识的反应。
就好像年幼时被蛇咬过一口,长大后哪怕不记得了,看见麻绳也会害怕。那股惧意已经渗进她的血肉里。
高太后细长的眼睛半阖,漫不经心地往下瞥了一眼。
金凤高傲地斜插在鬓上,宝石珠子在发间微微晃动,摇曳生光。
她的眉画的极细,极淡的眸光悠悠晃过来,压的众人不敢说话。
合欢站起来,和琼宁一起行礼:“多谢太后关怀。”
“自到王府,父王和世子无一不妥帖,合欢过得很好。”
确实很好,每日醒来时,没有那等烦心事,一夜安睡到明。
她不禁侧脸看了琼宁一眼,他确实是极好的夫君。
合欢从来不求夫君有多少权势,带给她多少生杀予夺的权力快感,她只求夫君能敬她,重她。
而琼宁本就是这样一个人。
那些外界揣测菲薄他的,不知他是一个多好的人,好到合欢都不忍因王爷的骗婚而怪他。
说来也没想到,当初王爷见她不知这人身份,故意骗她立下婚约,嫁过来时原想着举案齐眉而已,夫妻之间只求和睦便罢,没想到还有这等良缘。
上天庇佑啊,让她也能有这样的家人。
或许是她坏事过尽,否极泰来。
周遭娘子郎君们皆诧异极了,纷纷拉着相熟的人窃窃私语。他们金钗玉梳,遍身绮罗,举止言谈高雅端庄,此时说起小话,却和酒肆茶楼之人没什么两样。
合欢懒得理他们。
太后听了回话,竟是一笑:“原以为你二人从未见过,婚期又紧,世子此前又一直养病,你们说不到一起去……没想到,感情倒好。”
她说的意味深长。
殷明澜紧紧盯着两人坐在一起的影子,他也是犹疑——
他们两人,怎会这般亲密,究竟是何时认识的?
嘴里上好的菊花酒渐渐没了滋味。
合欢她一直都在宫中,世子又不进宫,他们两人到底何时结识?感情到底深到何等地步,当初合欢为了他,可是不惜答应摄政王的条件。
是的,仅仅有一面之缘,殷明澜还是认出了,这世子就是魏将军定亲宴上,合欢护着的寒门子弟。
真是好手段……
隐着身份和摄政王做戏,硬生生逼得合欢入府;而孟合欢,枉她往日聪明伶俐,怎在知道事情真相后,还和此人这般亲密?
往日对着他的心机手段不依不饶哪去了?
殷明澜有些焦躁,甚至有些恐惧。
似乎有什么事渐渐脱离了他的控制,他再也掌握不了。
他的手紧了紧。
她一向是个面热心冷的性子,看着笑的热烈,心却凉,当年他花了三年,才入了她的心,而奚琼宁——一个病瞎子,他凭什么?
孟合欢不过是借来刺激他罢了。
正是这样。
殷明澜略勾了勾唇角,一抹喜意在心头萦绕。
他们两人青梅竹马,就算有些许口角,旁人怎么能轻易插入?还是奸臣之子。
昔日她可是对摄政王狠辣的行事颇不认同,怎会真心看上他的儿子?
有那样的奸臣爹,儿子定也是个坏胚子,如何会得她的意?
烛火跃动,外边漆黑一片,殿里却热闹非凡,哪怕月上枝头,寒鸦惊复栖,这宴依然没有散的意思。
“这么看来,皇帝倒是为你赐下一份极好的婚事。”太后忽然道。
在场没有一人不认同太后的话。
臣子们都是过来人,也有年少时,夫妻之间有没有感情,这如何能看不出来?
夫人小姐们自